
民国时期的!《申报》或者《新闻报》都行!”老先生抬起头,透过镜片看了她一眼,
似乎被她苍白失魂、眼窝深陷的样子和急切的语气惊了一下。他慢吞吞地放下眼镜布,
拿起桌上的登记簿:“1943年?法租界永嘉路?凶杀案?失踪案?”他推了推眼镜,
浑浊的目光在登记簿上扫过,“小姑娘,这个范围可不小啊。那年的报纸,
保存下来的主要是《申报》和《新闻报》的影印合订本,都在这边A区。
”他指了指靠墙的一排深绿色铁皮书架,架子高耸入顶,
散发着金属的冰冷气息:“年份标签很清楚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
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沧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讳莫如深,“那个年月,孤岛时期的法租界,
哪天不死人?失踪的、横死的,报纸上未必都登,登了也未必写得清楚。
乱世啊……人命贱如草芥,很多事,都烂在了黄浦江底。”他最后一句仿佛意有所指,
浑浊的目光在苏晚晴脸上停留了一瞬。苏晚晴顾不得细品他话中的深意,道了声谢,
立刻扑向那排书架。手指划过冰冷的铁皮书脊,找到标注着“1943”的那一格。
厚重的合订本影印册塞得满满当当,散发着浓重的油墨和旧纸混合的呛人气味。
她费力地抽出一本八月份的《申报》合订本,沉甸甸的,几乎抱不稳。
她把它放在旁边一张积满灰尘的长条阅览桌上,急切地翻动起来。
发黄的纸张在指尖沙沙作响,如同历史的低语。繁体字竖排印刷,密密麻麻,
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夸张标题和惊悚笔调。
、物价飞涨、汪伪政府的文告、影星花边艳闻……光怪陆离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扑面而来,
却没有她想要的东西。她耐着性子,一页一页翻找,
眼睛因为长时间聚焦在密集的小字上而酸痛发胀,布满血丝。
空气里漂浮的尘埃似乎钻进了她的鼻腔和喉咙,带来一阵阵干痒和压抑的咳嗽。
时间在翻动纸张的枯燥声响中流逝。窗外的日光渐渐偏移,从惨白变得有些昏黄。
阅览室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,翻动纸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