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纹丝不动地锁定着国境线对面那片墨绿色的丛林。“闭嘴。”陈默的嘴唇同样没怎么动。
“执行命令。让你盯五点钟方向的秃石,你看自己指甲干嘛?”猴子撇撇嘴,不敢再顶,
也举起了自己的望远镜。目镜里,热浪蒸腾,远处的景物微微扭曲。
一切都和昨天、前天一样。平静得让人心底发毛。三天前,
一道加密电令从战区司令部直达王虎的边防团。
命令内容简单到令人窒息:全团立即进入一级战备。取消所有休假,哨位双人双岗,
弹药上膛,随时准备开火。敌人是谁?不知道。战备到何时?不知道。整整七十二小时,
王虎和他手下的一千多号弟兄,就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。弓弦对着一片虚无,
每一寸神经都绷得生疼。战士们全副武装,顶着三十五六度的高温,
汗水从钢盔的边缘不断滴落。疑惑,焦躁,压抑。这些情绪像雨林里的瘴气,
无声地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里。“他娘的!”一声粗犷的低吼自身后响起。
猴子和陈默身体一僵,瞬间站得笔直。团长王虎不知何时已站在他们身后,
如同一头无声潜行的猛虎。他同样全副武装,汗珠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,
滚过下巴青黑的胡茬,最终滴落在他胸前那枚磨得发亮的军衔上。王虎没有看他们,
径直从陈默手里拿过望远镜。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,似乎能刺穿这闷热的空气和缭绕的云雾。
“还有水吗?”王虎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。“报告团长,还有!
”猴子挺胸大声回答。王虎回头扫了他一眼,这新兵蛋子脸上稚气未脱,倒是个机灵种。
“别仗着年轻不知道死活。这诡天气,人比枪先倒。陈默,你盯紧点。”“是,团长!
”王虎没再多言,将望远镜还给陈默,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,转身走向下一个哨位。
他脚步极轻,眼神却锐利如刀,巡视着自己的领地。猴子偷偷吐了吐舌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