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浩天的目光骤然沉了下去,指尖刚触到令牌边缘,里间忽然传来竹制茶盏轻叩桌面的声响。
一个身着月白道袍的身影从纱帘后走出,鬓角微霜的云道长捻着三枚铜钱,
铜钱在掌心转出细碎的金光:“沈氏后人?你家祖宅的井,
该是百年前镇着‘缚龙索’的那口吧。”沈砚猛地抬头,却见云道长已走到门前,
袍角扫过门槛时,檐下悬挂的八卦幡突然无风自动,幡面上的朱砂符映着天光,
竟隐隐透出血色。云浩天低声道:“师父,您算到的‘龙气破印’,难道……”“不止。
”云道长将铜钱递给沈砚,三枚钱币上分别刻着“乾”“坎”“震”,“昨夜子时,
北天星宿异动,缚龙索的第七节锁链已断。你家古井的黑气,
怕是锁在井下的‘影蛟’要醒了。”他话音未落,沈砚袖中的令牌突然发烫,
青铜云纹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,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腕攀爬。
云浩天的指尖猛地攥紧了腰间的符袋,喉间溢出的低语带着惊悸:“年前我和联系师父时,
他隔着千里桃木阵掐算过——”。云浩天的目光扫过沈砚腕间尚未褪尽的黑痕,
“说沈氏祖宅那口锁龙井是北地龙脉支脉的‘定锚’,若井中龙气破印,,
而届时……”话音未落,玄易阁外的老槐树突然发出“吱呀”裂响。云浩天瞳孔骤缩,
只见槐树枝桠间垂下的黑影并非藤蔓,而是条覆着水光的鳞尾,
鳞片缝隙里渗出的竟不是黏液,而是点点燃烧的黑火。更夫的梆子声在此时戛然而止,
却有金属摩擦的锐响从街尾滚来,像是有人拖着锁链在青石板上疾走。“沈砚,
取‘镇龙香’。”云道长的月白道袍无风鼓起,他将七星桃木剑抛给沈砚,
剑柄上的铜钉已爆起火星,“沈公子,你祖宅的锁龙井下镇压的原是条受困的影蛟,
百年前沈家先祖用云雷纹令牌配合缚龙索才将其封印。”他说话间,指尖已凝出张朱砂符,
符纸贴在沈砚眉心时,
青年突然浑身一颤——无数破碎画面在脑海中炸开:清末民初的暴雨夜,
穿马褂的沈家先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