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袭红衣,背起昏迷在路边的小小少年,在破庙中,用身体为引,为他渡了气。
那夜我后颈的红莲,被风雪映得灼目。也灼伤了此刻江玄礼震惊的眼睛。我轻笑。“江玄礼,
你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,还被人当作棋子,召之即来挥之即去。你看看你多么愚蠢?
”“这枚红莲印记,地府中女差人人皆有,不止她孟虞宁。”我揪起他湿透的发,
“这样可笑的你,凭什么觉得能杀我?”江玄礼仰头望着我,瞳孔剧烈收缩,
眼泪忽然夺眶而出。“栀栀,当初是你救了我......你才是我一直在找的人!
”“原来我一直以来都爱错了人,还伤害了你......”他痛不欲生地嘶吼出声,
失足摔倒到了地上,蜷缩起来,泣不成声。“栀栀,我穷尽一生都在找你,
可我却辜负得最深的就是你!”“多可笑啊,”我踩住他痉挛的手掌,
“你为个冒牌货自断心脉、杀人放火......”我俯身几乎要把他的颌骨捏碎,
“现在还要为她杀了我?”鲜血从他齿缝涌出,却盖不住突然响起的传音铃。
孟虞宁娇滴滴的千里传音还在耳畔,焦急不已。“玄礼哥哥,你得手了吗?
人家在桥头等你等得好冷......”江玄礼浑身剧烈颤抖着,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,
用尽全身力气冲那边嘶吼。“滚!!!”可惜,他终究只是个凡人,无法千里传音到奈何桥。
他死死攥住我衣角,指节发白。“栀栀,我竟为了个赝品害了你。”他声音嘶哑得不成调,
每个字都浸着血。“你亲自来冲喜救我,要给我第二次生命,也被我亲手放弃,但凡,
但凡新婚那夜我没有自断心脉,或许洞房夜我就能认出你!”他猛地用额头撞击地面,
鲜血顺着眉骨流下,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,一遍遍重复着。“我怎么会认不出!
我怎么能把她认成你!”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此刻的他,肢体残破得不成样子,痛彻心扉。
怎还有前世高高在上烧死我时的倨傲?忽然,江玄礼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