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娇娇抽噎着从木楼梯上跑下来,花布睡裙沾满褶皱。“爸爸,
娇娇怕......”她伸手想抱住顾承安的胳膊,却被男人一把推开。
后脑撞在斑驳的木扶手上发出闷响,小女孩先是惊愕地圆睁双眼,随后爆发出刺耳的哭喊。
“你凶我!你从来没凶过我!”“都怪那个贱女人!”顾承安盯着满地狼藉,
酒意翻涌间全是顾一帆怯生生的模样。那个孩子总把满分试卷藏在补丁摞补丁的书包里,
等他偶然瞥见才小心翼翼递过来;胃痛发作时,是儿子蹲在煤球炉前,
守着铝锅熬整夜的面糊......而此刻哭嚎的沈娇娇,
连他闻不得煤油烟味的事都不知道。顾承安抓起铁皮暖壶狠狠砸向墙面,
金属撞击的巨响惊飞窗外的麻雀。“都是你们!”“要不是你们行雪也不会带着孩子离开我!
”他跌坐在满地碎片中,突然想起周行雪最后看他时,眼里熄灭的光比这寒夜更冷。
沈诗诗僵在原地,看着男人通红的眼眶。她咬了咬牙,半低着头,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。